我讀Richard Nisbett《The Geography of Thought》的〈Living together VS going it alone〉一

西方人,或至少美國人,大多可以認可以下描述:一、每個人都有獨特的個性,而且人們渴求自己與眾不同;二、人們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為;三、人們在趨向成功的道路上,人情的牽絆有時候會成為障礙;四、相信人人是平等的,即便有階級存在,也傾向於佔據較優越的位置;五、認為以上原則可以應用在每個人身上。但東亞人卻不這麼認為。

東亞人認為「長指甲就要被剪」、「會叫的豬就要被殺」,相較於西方人,東亞人較不在意個人的目標,維持和諧的社會關係,就能成就個人的成功。而受到平等的對待也不是被視為理所當然的要求。東亞民族不需要很多選擇,儘管美國人對於有四十種麥片在超市裡頭是有必要的。

西方人和東方人的第一本書也有具體的差異,西方的書第一句說是說:「看狄克跑、看狄克玩,看狄克又跑又玩。」中國小孩的第一本書則是弟弟坐在哥哥的肩膀上,表現「哥哥照顧弟弟,哥哥喜歡弟弟。弟弟也喜歡哥哥。」胡適也說,儒家以人為本的哲學中,人不可能單獨存在。人類學家亦指出在「低脈絡」(low-context)和「高脈絡」(high-context)的社會中,對自己的理解是有所差異的。東亞人傾向認為自己和整體有關係,例如:家庭、社會、道或純意識。認為自己和群體內的成員相似度高,和外群(out-group)的人距離較遠。

西方人則認為自己在和我群的成員是相對分離的,而傾不要分為我群(in-group)和外群的。

中國可以說是沒有「個人主義」(individualism)這個詞彙的,也許「自私」(selfishness)是最接近這個詞的;「仁」,即是兩個人。日語的「我」,在不同時機點也有不一樣的表現。韓語則在「你」上表現自己和對像的互動關係。在自我介紹時,美國人會跟你談到自己的特質、職業、興趣,但通常不會在脈絡下;華人、日本人和韓國人,則會依賴脈絡地說:「我工作時很嚴肅;和朋友在一起時會嬉鬧。」美國人說:「我就是我。」(I am what I am.)亞洲人則會說:「我是瓊安的朋友。」

西方人喜歡有獨特性(uniqueness),亞洲人不太可能會讓自己與眾不同。日語的自尊(self-esteem)是用片假名拼寫的外來語。日本的小孩被教導要自我批評以增進和同儕的關係,而且學習有技巧地解決問題。西方人可以在少數事情中變成佼佼者;東方人則似乎想樣樣通,用粵語說就是「周身刀無張利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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